“你不是说了,今日之举不过救人,我朝又历来崇尚仁义。救人之仁,当赏而告之,以示典范。”
皇帝说着便命中官奉上珠宝几盒,“你挑挑可有喜欢的?”
师殷殷挨个瞧了一遍,故作犹豫,不肯作声,倒是一旁的师洵催促她。
皇帝见状,有些疑惑:“怎么,这些都入不了师娘子的眼?倒也无妨,回宫之后,你随中官去藏宝阁挑挑。”
此言一出,师洵先吓坏了,正要出声,但师殷殷先一步道:“陛下既然要赏,那是不是得看臣女所求?”
“那是自然。”皇帝道。
“可臣女眼下并无想要之物,不如陛下赐臣女一道圣言,待日后有所求,再同陛下兑换。”师殷殷说道。
师洵是真怕师殷殷再胡来了,连忙说道:“陛下,小女口无遮拦,您不必放在心”
“师卿——”皇帝冲他摆摆手,“这又不是在军营,你这般古板,这好好的小娘子都被你教得畏手畏脚的。”
他取下手上的玉韘,命中官送过去,“拿好了,以后有想要的,凭此玉韘来换。”
师殷殷小心翼翼接过,父女二人谢恩后回了席,云如璟也跟着回了座。
一落座师洵就忍不住唠叨:“方才你就应该随便收下一件物品,不该得寸进尺的。”
师殷殷还没接话,一旁的秦术便道:“师将军,方才陛下都说了,你这做父亲的太过古板,我倒觉着你家小娘子耿直天真。”
秦术一说话,师殷殷身子便僵住。
她想起那日在宁王府书房,他与云如璟的对话,那般戏谑、冷漠,而如今在人前又是这般道貌岸然,真让她恶心。
“秦侍中说笑了,小女尚且年幼,御前确实有些失礼。”师洵回言。
“秦侍中可没有说笑,”常招瞧了眼对面的云如璟,“四殿下到底是秦侍中外甥。”
他又看了眼师殷殷,“师二娘子救了秦侍中外甥,他定是要向你们言谢的。”
“常仆射说得在理,”秦术端起杯子,向师洵和师殷殷示意,“这杯酒我替四皇子敬二位。”
师洵见状便端起酒杯,却发现师殷殷久久不动,他尝试唤了两声,才将师殷殷思绪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