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沅沅低声一笑,“我看是阿姐自己想听书,拿沅沅做借口呢!”
“古人云,看破不道破。”师殷殷也不遮掩,“这儿的先生说得是真有趣,下回定让你好好听听!”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二人探头出去看。
只见路对面的一家小酒舍门口围了一圈人,布衣之中,有一抹浅蓝色格外显眼。
然而师殷殷这个角度,却看不清那蓝衣之人的长相。
正好伙计上来添茶,师殷殷问发生了何事。
伙计道:“听说了有位郎君前来买酒,不慎打翻了一罐,店家要索赔呢!”
“他打翻了是不对,赔也是应当的。”师沅沅纳闷道,“难不成他在那赖账?”
“倒也不是,”伙计继续说道,“这郎君本来是要赔的,结果说自己的腰包没带,说让去嘉会坊的什么孟家去取钱。”
“嘉会坊也不远,那便去呗,有何好争执的?”师沅沅仍是疑惑。
“哎哟,听说那小郎君不是京兆的口音,店家认为他在唬人呢,这不嚷嚷着要报官!”伙计摇摇头就走了。
“多大点事还报官,把人押去孟府要钱不就好了。”师殷殷啧了一声。
她在窗边本来就只能听到一点点的说书声,现在一吵,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她索性取出荷包,留下足够支付这顿茶钱的铜钱,然后抬手一挥,扔到人群之中。
师沅沅见状,还没反应过来要拦她,便听她喊道:“小郎君!今儿姐姐高兴,请你吃酒了!”
人群在陷入寂静片刻之后,又开始骚动起来。
师殷殷听着嫌吵,又喊:“你们还不散去,是想等着师家府兵过来吗!”
闻言,众人自然反应过来此人是谁了,于是赶紧散去。
蓝衣男子捡起荷包,透过来往的人群,看到了对面茶舍二楼上的女子,明媚而又散发英姿,正津津乐道往屋内看去。
她一袭秋香色的纱裙,发上竖着一朵海棠绒花,点缀几根剔透的绿玉簪。
渐渐西下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其睫如蝶,轻吻幽泉。
师殷殷直至未时才回府,她刚一进屋,周巧上前低声道:“娘子,寿安县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