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昔日宁城最有权势的人最后一程。
蔷薇看着他们一个个斑白的两鬓,心中再多的怨恨也都化成了释然。
逝者已矣,他们能出现,也算是对父亲人生的一种尊重。
原本冷清的葬礼,随着宁城各大名流的出现,并且陆陆续续不间断,瞧着倒也没那么凄凉了。
蔷薇暗松口气。
她嘴上说的再不在乎,这些人能来送送爸爸,她心里或多或少还是得到了安慰。
谢董事长祭拜完之后,没有逗留太久就离开了,并冷着脸把谢承安也给叫走了。
谢承安临走过来跟她打了个招呼,说明天一早就会过来。
蔷薇目送着谢家父子离开,视线不经意就撞到了另一道深不见底的目光。
他站在光线不明的暗处,一身黑衣几乎要跟夜色融为一体,脸色苍白,眼尾处却泛着殷红,整个人透着股阴郁的病态。
他看向她的眼神,还是跟从前一样,专注而深沉,不管身处何种喧闹的环境里,他的眼中好似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这样的眼神太沉重,太滚烫。
蔷薇几乎顷刻就收回了视线。
她听见他吩咐佣人搬了张椅子过来,之后就没有了声音。
墨锦棠伤势严重,椅子摆在了她身后不远处,他体力不支的靠坐在椅子上。
这种场合,他必须陪着她。
蔷薇知道他坚持待在这里的原因。
两年前的婚礼上,年少冲动,她曾经大放厥词,得罪过太多董事。
现在只有他在,那些董事才不至于为难她。
正因为知道这点,她才没有赶他走,死者为大,葬礼她不能再丢爸爸的脸。
随着夜深,吊唁的人逐渐离开,灵堂上又只剩下了她……以及身后的他。
蔷薇跪久了,腿麻得像针扎一样,刚动了动,身体就朝一边歪倒了下去。
不过她没有真的倒下去,身后的男人很快就扶住了她。
顷刻间的事,他却能扶住她,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
她靠在他的臂弯处,鼻间嗅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下意识就抬起眼皮,往他胸口受伤的地方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