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神。
他执起她的手,挤出药膏轻轻涂抹在那一圈勒痕上,整个过程她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可想而知有多累。
她不让他待在卧室里,连睡在地上都不行。
这是生他的气了。
也是,他这边要跟她离婚,转头就对她这样……
生气才是正常的。
墨锦棠拧着眉心,眼底压着阴鸷,帮她涂好药,就强迫自己出去待着。
蔷薇睡了很久,期间他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就跟她说的那样,他们已经分居了四年,只要起诉,法院就会判予以离婚。
墨锦棠望着紧闭的卧室门出神,他离婚的前提是给她自由,并不是本身的意愿。
这刻,他忽然觉得,有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收回视线,他翻开相册,习惯性想找几张照片缓解情绪。
望着空荡荡的相册,他微微有点出神,然后就打了个电话出去。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手机邮箱就弹出了提醒。
点开,一连串的照片引入眼帘。
从他知道她回国开始,这几天的行程全部都在邮箱里。
他出尔反尔了。
答应了她不会再偷拍,但他根本就做不到。
蒋东越不帮他,他就只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去实行,难了点,但不是没有办法。
手往下滑,一张张浏览,浏览完之后便会洗出来,制作成册,这就是她不在他身边时,他唯一的慰藉方法。
忽然,指尖顿在某一张照片上。
男人眼底的阴霾愈发明显,连带着整个人都好似笼罩在黑暗中一样,眉心压着密不透风的阴鸷。
她去见了赵澜。
照片拍下了她走进赵澜诊所的样子。
墨锦棠靠在沙发上,眉心疲惫不堪,像是难受至极的样子,却又觉得这就是真相。
她的顺从,任由他欺负,一切都有迹可循,都只是为了稳定他的病情。
他甚至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合理的。
至少比她安慰他时说的,爱他,要更加合理。
呵。
他还真是个可怜虫,要靠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