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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眉吃了药已经睡下,她放低了脚步声,慢慢走了过去。
在床边坐下,望着形容枯槁的阮眉,心头顿时像被沉甸甸的巨石压制住了。
阮眉曾经多美啊,美到能叫谢凛这种出生豪门阅人无数的男人动心,甚至不择手段的抢夺。
这样美的人,现在瘦弱到皮包骨,昔日光洁的肌肤,如今也晦暗蜡黄,五官深陷,奄奄一息。
上个月她回来时,阮眉的情况还不是这么糟糕。
她忽然有种预感,自己会不会等不到下一次了……
这种感觉让她心慌,就好像掌心流逝的细沙,越是握紧,越是失去。
医生很久之前就让她得有心理准备了。
事实上,她也一直在做心里准备。
在病房里待了会儿,看见床头柜上那束快要凋零的玫瑰,她起身走了出去。
明明每次走之前都会交代看护,要每天都换一束鲜花,这么小的事也办不好么?
阮情找到看护,在病房外面谈论这件事。
她认真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会给人很冷淡的感觉。
看护支支吾吾的,都不敢看她,“阮小姐,跟我没关系的,是夫人嫌浪费,让我一周换一次。”
阮情拧眉,“一周花都烂了,还放在病房干什么?”
“那我也不好逆病人的意思。”
“我付钱给你买花,夫人可以怕浪费,但是你不能拿了我的钱,却不办事,懂了没有?”
“对不起……”
阮情叹口气,“去买一束新鲜的粉玫瑰回来换上。”
“好的,阮小姐。”
看护立即转身跑开。
阮情在病房外的椅子坐下,有些心浮气躁。
鞭长莫及就是这种心态。
明明再三叮嘱,看护还是会浑水摸鱼,拿了钱不办事。
她也实在是很无奈。
正心烦着,对面的病房门开了。
蒋东越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阮情首先怔住,对方也跟着愣了一下。
她回过神,抬眼朝对面的病房看了过去。
原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