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笑吟吟地扫了我一眼,“你就是雷老哥的孙子吧?看着挺精神,雷老哥往后后继有人咯!”
我一愣,急忙问:“你认识我爷爷?”
周通神秘一笑,“雷老哥当年,在我们这行可是出名得很,不过后来……”
他还没说完,院子里就响起了一声冰冷的斥声,“雷宁!”
我回头一看,柳阿婆不知何时从屋子里出来,正站在过道上,面色阴冷。
周通忙起身,客客气气地对柳阿婆点了点头,“柳老板。”
柳阿婆冷着脸,那只露出来的假眼转动着,明明看不见,可在对上她的那双眼睛,却总是令人瘆得慌。
“回屋子里去!”柳阿婆冷冷道。
尽管我再怎么想打探我爷爷的事情,也不敢忤逆柳阿婆,只得回了屋子。
回到屋子里后,我悄悄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偷看着院子外的动静。
东厢房正对着我的屋子,只见柳阿婆带着周通进了存放棺材的那间屋子,便再也没出来。
周通要在这里边扎纸人么?
我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见其他动静,只得颓气地躺回了床上。
说起来,自打从王家村回来后,碰到的丁老木、亦或是柳阿婆或屠金,他们身上都各有各的秘密,甚至包括这阴阳棺材铺,似乎也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与我爷爷关系匪浅。
可打从我记事以来,爷爷就住在刘家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抬棺人,平时除了有生意上门时会带着我出村子,都不怎么与外面的人多有接触。
难不成,爷爷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屋外还淅淅沥沥下着雨,听着外头的雨声,困意渐渐袭来,我眼皮直打着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睁眼一看,屠金正站在窗前,敲着窗户,让我给他开门。
我揉了揉眼睛,忙起身开门,才发现门外的屠金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底出来似的,一大滩水迹从他的脚底蔓延至房门外。
“屠叔,你这是去哪了?全身都湿成这样了?”我惊讶地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