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回头,看向脸色涨红,紧张腼腆的男子,他方才替那女子出头时,可不是这副模样。

    “公子还有事?”

    张业扬抿唇,弯腰鞠躬一礼,“在下替这对母子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沈安安笑笑,“我什么都没做,是公子不畏强权,仗义执言。”

    张业扬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同僚都说在下一根筋,让姑娘见笑了。”

    沈安安没说什么,视线掠过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流民女子,意味深长的说,“公子之心难能可贵,可莫善心太过,反遭所噬。”

    张业扬一怔,沈安安就已上了马车,缓缓离去,他忙躬身一礼说,“多谢姑娘提醒。”

    看着离去的马车,他愣了许久都没动,直到衣袖被轻轻拉了拉,他才恍然垂头。

    “公子,我头疼。”

    “哦,我这就带你看大夫。”他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出了几个碎银子。

    垂头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孩童,他咬了咬牙,一把抱起孩子往医馆走去,女子连忙快步跟上,一路感激涕零。

    酒馆二楼雅间里,窗户正对着这个方向,刚好能将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萧渊懒散的靠在椅子里,习惯性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想着方才那女人对那个进士笑开了花的脸,他莫名有些不虞。

    他堂堂皇子,少年将军,比不上那个文弱书生吗?那女人对他都和颜悦色,偏就百般瞧不上他?

    “多管闲事。”

    李怀言赞同点头,“一个进士,也敢管这闲事,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往好了说叫正直,往不好了说就是蠢,那官差都说的那么明显了还非要往上撞,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有没有置喙的资格。

    “也就他运气好,碰上了沈大姑娘心善,否则今日被提去了官府,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些人想让一个人消失,多的是手段,毕竟京城这地方,只要不死权贵,其余蚂蚱连涟漪都激不起丝毫。

    她心善?

    萧渊抬眸睨了眼李怀言。

    是吃饱了撑的还差不多。

    “如今二殿下是愈发不知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