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倏然射向了他,极具穿透力,张业扬顿时如芒在背。

    他不回头,能隐隐猜到,这道目光,应是来自四皇子。

    他脊背顿时弯了下去,不知是哪里说错了话,是因为他有心仪之人吗?

    凌辰逸皮笑肉不笑,“心仪之人同前程,张兄认为哪个重要?”

    张业扬哽了哽。

    “且张兄的心仪之人,能如愿以偿,娶为发妻吗?”

    张业扬喉头如堵了一团棉絮,说不出来话,浑身如泡在冷水中。

    “张兄,做人,还是要务实一些才好,有大好的姻缘砸在你头上,得知晓珍惜才好。”

    张业扬深知屋中三人的贵重,远不是他能得罪,低垂着头轻声开口,“小人,不懂侯世子意思,还请世子明言。”

    ——

    沈长赫提前预定了靠窗的位置,供沈安安观看。

    沈安安身子前倾探头往楼下看去,都是花灯和人头。

    看了一会儿,她就有些百无聊赖了,双臂伏在窗棂上,脑袋歪在上面。

    “要不要下去猜灯谜,赢几个兔子灯回来。”

    沈安安提不起什么兴致,可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眸子转了转。

    “也好。”

    她觑了眼墨香怀里抱着的画轴,与沈长赫一起走了出去。

    她抬眸,恍惚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待出了酒楼,却已没了身影。

    沈长赫见她张望,问,“怎么了?”

    “刚才隐约间瞥见了一个熟人,这会儿找不到了,许是我看错了吧。”

    沈长赫看了眼人潮熙攘的长街,“今日人多,有身形相似的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