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一次的大婚,听起来固然美好,可她今生,却不再是只为女儿家的春心而欢喜雀跃的傻子了。

    夜里一如既往的冷,沈府各处都挂起了大红灯笼,白绸被摘下,换上了刺眼的红,红色,本该是让人生暖的颜色,可沈安安站在院中,却只觉得更冷。

    墨香拿了把油纸伞,意图给她遮去些许冷风。

    “给我吧。”沈安安从她手中接过,迈步朝外面走去。

    “姑娘,您要去哪?”

    “祠堂。”

    过几日她就要嫁人了,总是要告诉祖母一声,让她老人家放心才行。

    萧渊是祖母在时最看好的人,纵使走前,还在殷殷叮嘱,希望萧渊能护住她。

    可是,人心瞬息万变,怎知今时不是一场梦,终究能护住自己的,也有自己而已。

    可有一点,祖母说的不错,处于劣势时当学会隐忍,而后才能厚积薄发,四皇子府高瓦深墙,至少能暂时给她安稳。

    四皇子府,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

    天才蒙蒙亮,府邸就热闹了起来,灯火通明,下人们来来往往往前院搬着东西,鞭炮声炸的附近几条街都睡不着觉。

    辰时,锣鼓声就不绝于耳,听到动静的百姓都凑去了四皇子府门口观看。

    皇上原本调来的人也在册封沈安安为正妃后都撤了回去,如今主事的是凌辰逸和李怀言。

    两个贵公子办事,又应了萧渊的嘱咐,可谓是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

    “萧渊人呢?”队伍聘礼都准备妥当,长公主也已经到了,却迟迟不到萧渊的身影,凌辰逸忍不住问道。

    庆安摸了摸鼻子,“许是还在挑衣裳,就快了。”

    昨日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沈姑娘没瞧见,今天这么正儿八经的场合,主子当然要更用心捯饬捯饬。

    “……”凌辰逸撇撇嘴,无语的很。

    长公主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老光棍一个。”

    “……”他确实没和女子好过,但才二十多岁,也称不上老光棍吧,但瞧着自家母亲嫌弃的眼神,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长公主今日穿的也很是喜庆,是许多年都不曾尝试过的鲜亮颜色,脸上的笑容比之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