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随着缓缓从太平线升起的朝阳,梧桐苑中也来来往往,只是每走一位,沈安安的心,就冰冷一分,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眼中只剩绝望的茫然。

    “没办法,没办法,老朽行了一辈子医,从不曾见过如此病症,当真是稀奇。”

    最后一位大夫提着药箱连诊金都没要就离开了。

    “皇子妃。”庆安沙哑开口,“京城中有些名气的都请遍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治。

    沈安安轻嗯一声,缓步走进里屋,在床沿边坐下,仔细凝视着男子的容颜,“萧渊,若躺在床上的是我,你会怎么做,你教教我可好?”

    屋中死一般的寂静,庆安,庆丰死死攥着拳,双眼红肿,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看不出是哪里的病症,”沈安安怔怔呢喃,“那会不会是毒,是什么从没听说过的特殊手法,我听说西域有不少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死去的手段。”

    “若是你,你一定会像当初打进二皇子府一般,将我救出来的,对吧。”

    她眸中绝望慢慢化为锋锐,冰冷开口,“庆丰,召集人手,咱们,去要解药。”

    “去哪?”

    “申府。”

    是不是他们搞的鬼,打一顿便知。

    庆丰火速领命去准备。

    “你好好躺着,等我回来。”说完,沈安安便起身离开了梧桐苑,

    不要,安安——

    萧渊近乎在用尽全力嘶吼,可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半点声音,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只能听着属于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暗的牢笼中,任如何努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令人绝望的是,他可以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没有能力给与回应和安慰。

    那些大夫的唉声叹气,安安在偷偷的哭,她的绝望,无助,茫然,像是潮水般充斥着他的大脑。

    别去。

    他眼角流下两滴清泪,只是这会儿都在院中准备着杀去申府,并无人注意。

    萧渊开始暴躁,在那片无尽黑暗的荒野中大吼大叫,他想回去,回去护着她,如今的京城四处波云诡谲,没有他,她将面对何等的艰难。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