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就让他被人打断手脚吧,咱家管不了了,也无能无力,当初他们将咱家送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与咱家恩断义绝了。”

    树上的黑衣人眸子骤亮,身子往前靠了靠,努力想听的清楚。

    断断续续的声音继续传出,“正是因为我如今侍奉皇上,才更不能助纣为虐,为所欲为,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咱家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你说什么?”刘公公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又立即压低,“你说他…他打死了人?”

    “造孽啊,他怎么敢,他是要害死咱家啊。”

    “我管,我怎么管?我只是一个阉人,你们当我有三头六臂,是一品大员不成。”

    另一道声音终于响起,“算我求你,最后一次,你在帮他一回,你已经这样了,我们家就指望你弟弟延续香火了,你忍心让他坐牢,被斩首吗?”

    “失手伤人,罪不至死,顶多是坐个十年八年牢而已。”刘公公冷冷说。

    “不成,他伤的那人家里和当官的沾亲带故,衙门直接就给判了死罪,儿啊,你是咱们家最出息的了,你就帮帮你弟弟吧。”

    “行了,别哭了,”刘公公似是长叹了一口气,被逼无奈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你容我想想办法。”

    “哎,好。”那人连声应着。

    “我立即送你离开,以后莫再随着采买宫人进宫来了,若非负责采买的太监和我关系匪浅,若是让旁人发现,我们都得死。”

    “哎,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树上黑衣人眸子微眯,身影一闪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刘公公不着痕迹的抬眸往树上扫了一眼,冲身侧的中年妇人微微颔首。

    黑衣人顺着宫道一路疾行,拐进了御林军的署地,不多会儿,一个穿着便衣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往宫外行去。

    “咦,张老七,你今日不是不当值吗?”

    名唤张老七的年轻男子憨憨一笑,“刘大今日请了病假,我来替他的。”

    闻言,说话那人撇了撇嘴,“什么病假,八成是又寻欢作乐去了,他就是看你好欺负。”

    “都是同僚,帮帮忙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