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吃完一顿饭,姜时愿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点开了墓园监控。

    高清摄像头足以让姜时愿看清任何细节,明亮的路灯照亮了黑夜,墓碑周围的花海正随风轻轻舞动,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欢欣鼓舞。

    游晏擦干净手,走到姜时愿的身边,盘腿坐在地毯上,左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肩,和她头挨着头地看向手机屏幕。

    今夜无月无星。

    四周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墨色幕布所笼罩,寂静无声,只偶尔有一两声鸟儿的啼鸣,树木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幅剪影,影影绰绰,很是骇人。

    温屿舟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手臂上佩戴着黑色袖章,做足了丧妻的姿态。

    他牵着同样一身黑衣的温无寒,沉默地走向墓园。

    温无寒眼眶红肿,眼含泪光,小小的身体还在时不时地抽搐,一看就是刚大哭过一场。

    温屿舟看上去比他好些,但也脸色惨白,眼底布满了血丝。

    他的身上没了早上的歇斯底里,看起来异常平静,只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极为阴沉,望过来时,让人无端心底发寒。

    他们身后跟着四位保镖,每人都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另一只手上拿的全是姜时言最爱吃的糕点和水果。

    他们沉默地走到墓园入口,守墓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慢吞吞地说道:

    “来看望谁?”

    温屿舟收回看向墓园的视线:“姜时言。”

    守墓人把登记名册拿出来,翻开写着“姜时言”的封面,平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登记信息。”

    他苍老浑浊的眼睛从温屿舟的身上扫过,视线半点没分给怯怯地躲在他身后的小男孩儿,而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他们身后四名保镖鼓鼓囊囊的口袋。

    “所有人,都要登记信息。”

    温屿舟猛地看向他,守墓人不躲不闪,平静地望了回去。

    半晌,温屿舟轻轻笑出声:

    “不愧是柳家啊。”

    姜时愿当初并没有选择把姜时言的骨灰带离青市,一是时间太紧,二是根本没必要。

    但她也没有随便选择公墓去埋葬姜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