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年纪不大,面白如雪,一身黑色的紧身锦袍加身,下颚没有胡须的痕迹,就在院中笑着看向他。
“贺喜也不带点儿礼?”袁厝坐在茶案处,拿了火折子点燃炭炉,又取了一把高碎渣滓放壶内。
茶香袅袅,暖得茶案上摆放的糖块都要化了。
他品了一口,压一压神。
这一路上他奔波的急促,嗓子都已经干了。
“那位说,您都已经娶了京城第一首富的嫡娘子为妻,也不差他一两件贺礼了。”男人声音阴柔,似男又似女,他拿出了一个盒子,十分精致,“那位不送,奴……是要送一份的,还望袁公子收下,不要嫌弃。”
袁厝接到手里颠了颠,把高碎的茶渣滓倒了,“想喝什么你自己煮。”他去了隔壁画案,开始研墨摆放的颜料。
“多谢公子赏。”男人提壶煮茶,动作极其的轻,抬手拿捏的茶放称上一量正好三钱,撒入壶中用温水一冲,洗过后又用开水激散。
他倒了一杯,送到袁厝手边。
袁厝看向他问道,“不送礼,急着来见我作甚?”
“您改了初衷娶妻就罢了,怎么还要参与科举?那位让我来问问,您打算何时离开京城一年?两年??”还是不走了?
他与袁厝面对面,目不转睛。
袁厝顿了下,“就这么盼着我走?”
“没有没有,只是您的计划有变……”
袁厝已经将砗磲墨粉,配了绿松石料,他加了白色的粉末,放入小碗中用手调和,“我答应了庄老参加科考,言出法随,自然要做。”
“可您若考上了,还入朝为官不成?”男人尖细的嗓子都快惊愕破音了。
“考上也可以不做官。”
“!!!”
“您这有些胡闹了,您好端端的何必玩这一出啊!”他故意压也压不住尖嗓,这消息实在炸裂。
袁厝淡然,“毕竟有了媳妇儿,不能给媳妇赚足身家银两,起码不让人戳她脊梁骨吧?斥她嫁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他不在意体面,却在意她的体面。
“您这是要玩火啊!”男人急得快哭了!
“那位说了,只要您不参加科举,有什么要求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