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看向傍晚夜升的街路,柳月初的心情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方嬷嬷也被邀请着坐下一同品茶,喝上第一口,她便不由惊诧,“姑爷调茶的手艺一绝。”她是见过大世面的,这味道比王公府邸的茶师都技高一筹。
袁厝又为方嬷嬷敬了一杯,“嬷嬷抬爱,就请您再多尝一尝。”
柳月初想起第一次喝袁厝的茶,他还是煮了一堆茶叶渣滓,“再好的手艺,也要有施展的机会,嬷嬷也不用顾忌身份,再让他为您调几款新茶品一品。”
方嬷嬷嗔怪,她虽是陈郡主留到柳月初身边的人,但归根结底是仆人,岂能欺负主子
袁厝却丝毫不吝啬手艺,“月娘说得对,嬷嬷还喜欢什么口味?”
方嬷嬷不敢放肆,“香茗不可多品,两杯足矣,二位主子先聊,我去门口瞧瞧热闹……常年在郡主府也不得外出,跟了小主子,倒是自由清闲了。”
方嬷嬷福身道谢,袁厝还了礼。
柳月初明白方嬷嬷是故意离去,留他二人单独聊。
袁厝看她情绪缓和,率先开口,“想当初,我曾商行求过《西南边塞图》一看,行为冒失了些,被王掌柜拒绝了。那时曾有一个念头,很想知道大齐的领土到底有多大、各处的山川湖畔、沙漠荒野又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现在呢?不想知道了吗?”柳月初没想到他先提起了这件事,故作闲聊的搭话。
袁厝顿了下,“想,很想,甚至不想只看画作上的,想实地去看一看。”
柳月初:“那为何不去?”
袁厝:“因为娶了你。”
“我又不是个拖累,你想去就能去,可别把责任怪罪在我身上。”
柳月初直直的望着他,不由悄咪咪的引导,“我也愿夫君能走遍大齐各地,留下旷世画作,其实你的画技一丁点儿都不比我的父亲差。”
她看过他绘出的纸鸢。
虽是仿品却惟妙惟肖,哪怕那一笔三色的飞白都能仿得出,这可比他独创一幅要难多了。
袁厝抿了下唇,“娘子是嫌我烦了,想赶我走?”他邪魅的眼神透着怨怼,那一股子委屈似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
柳月初瞬时心漏跳了三拍,连忙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