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看着远去的马车,原地僵了许久。
他抬手指了指柳月初的车影子,“……真、真是胆大包天到不可理喻!”
也幸好这话只有他听到,让陛下听了耳中还不得气个好歹!
可他气了半晌,反倒是笑了。
“苦了十几年,倒真遇上一个疼他的……”他嘀咕了一句,便先回到宫中了。
不过半天的时间,宫内宫外都知道袁厝因为没治好太后被扣押宫中,而且陛下也颁布口谕,治不好就让他陪葬。
柳月初不服得罪了程海公公,被勒令回家,听候发落。
谁都没想到声势刚起的柳家会遇上这么一件糟心事?之前准备为太后庆祝寿宴的府邸也全都停下准备了。
热闹非凡的气氛急转直下。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或许不妙。
接连几天,宫中由太子和三皇子处理朝事,齐霄帝不再露面。显然太后的状况很不好,甚至内务府都不提为太后办寿宴的事情了。
可越是安静,越有人蠢蠢欲动,因为柳家可是大肥羊,当家的还是柳月初。
但没有人擅自跑到柳家去打探,只在暗中观察,因为陈中耀下朝之后就跑去了柳家,在柳家呆了两个时辰才离开的。
接连过了四天,宫中仍没有音讯。
柳慕升匆匆跑到了缘初阁,“我听说宫中已经开始准备白事了,兴许太后真的……妹夫旁日很精明的人,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治几个乞丐穷人就算了,竟然还敢跑到宫里去给太后施针,太不自量力了!”
“他万一真的弄出事,不会把咱们也给连累了吧?”
“当初你说招个入赘的对柳家的家业安全,但怎么招来个胆大包天的!”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他是谁啊?”
柳慕升两片嘴皮子一碰,絮絮叨叨,就见柳月初在盯着白芍给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比量着衣服料子,要给他做一套新的。
柳月初指了指柳慕升,吩咐柳淘,“叫人。”
柳淘早已被刷洗干净,皮肤虽有些粗糙裂纹但看起来十分白净。
“大少爷!”他跪在地上就磕了一个头。
柳慕升在身上摸了半天,那玉佩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