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羞涩而产生的红晕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张了张口,本想要说些什么,后又改了口:“芸儿不叨扰表哥了。”
她并非是心甘情愿离开偏院的,等她出院时,顾檀刚好带着阿苏一道回了偏院。
环儿就躲在不远处,目光示意季芸。
顾檀和阿苏早已经洞悉主仆二人之间的小计谋。
“嫂嫂平日里事情还真是多,我这会过来替姑姑送一些吃食给表哥,嫂嫂莫要误会。”
她特意加重了一些字眼,故意的成分言简意赅。
顾檀并未理会季芸的小心思,人还未踏入偏院之内,只站在偏院外同季芸说道:“还请芸表妹向我同婆母问个安。”
前些日子,为了防止他们二人发生冲突,她会因此为难,沈卓特以季芸为借口,免去了她的请安,每月只需要月初和月中去一次即可。
如此再好不过,也避免她二人因不合产生很多麻烦事,顾檀也招架不住。
今日再看这件事情,顾檀已经从书信中得知,季氏知情顾家一事,其中也少不了季氏的出谋划策。
季氏瞧不上她的出身,只觉得她那样不清不楚的家境,影响了国公府的声誉。
顾檀虽知晓顾家是冤枉的,父亲是清白的,但旁人不知,她嫁入国公府也属实是高攀了。
所以顾檀在面对这些话的时候,只是忍受着,并未反驳。
而今日,她回想起季氏那张冷漠的嘴脸,对顾家那些不善的言辞,顾檀只觉得嘲讽。
她儿子害得她家破人亡,她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拿这样的事情期盼她。
一家子的心境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属实厉害了些。
她大抵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被人陷害成如今这副模样,反而感恩戴德了三年。
她如今能安稳站在偏院的正门里,从容不迫说出那番话,不知是压下了多少激动的情绪,强忍着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