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云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些世家公子哥,声音中更是极尽嘲讽。
“在下横山陆氏陆机,阁下是想清谈?”陆机一副翩翩公子风度。
大晋朝,崇尚唯美,如陆机一般,高贵典雅,俊秀阴柔,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痴男信女追着索要签名。
“清谈?”世家门阀、青年才俊或为名、或为利、或炫耀地扎在一堆,起一个话题后高谈阔论,再互相吹捧,即是清谈。
对此,凌牧云向来嗤之以鼻:“故作呻吟,与世无益。你脑子没病吧?”
横山陆氏,曾有潘江陆海之称,“二陆入洛,三张减价”。
几十年前,陆机兵败七里涧,被夷灭三族,幸得枯井中遗腹子留了血脉。
凡五十年,两代人励精图治,开枝散叶,这代的青年翘楚更复以“陆机”之名,师从上清派。
虽说不写文章、不钻研儒术了,可如今陆氏,便是“王谢桓瘐”四大家族都会高看一眼。
谁让人家不玩学术玩道术了呢?
陆机羽扇纶巾,得意后却一副吃了憋的表情:在这蛮荒一般的定北城,特意报上家门,竟被说成脑子有病!
果真是不开化之地,怪不得西北王造反都不用带干粮,学起蛮族那套“两脚羊”“和骨烂”惟妙惟肖。
“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陆机没了勾栏听曲的兴致,甩身带着仆从离开坐位,临行前,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凌牧云不以为意,定北城说这话的人不在少数,哪个不是被套了麻袋,打得鼻青脸肿?
社会的毒打,好过无谓的争论。
用手敲着桌面,跟着节拍:“今天的踏摇娘,有那味!”
“那是!我一直相信公子的品位!”瘸九的腿,坐着的时候,一样齐。
曲终人散,凌牧云意犹未尽地哼着小调,瘸九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循着声音看去,不是陆机是谁?
“缺心眼的玩意,这和说过没说过有什么关系?分明是特意等小爷的,怎么,找碴?”凌牧云有些懊恼,刚找对了曲调,就被搅得忘词。
“这位公子既然不愿清谈,那陆某就想换个方式,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