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师问罪,陆机有些懊恼,不由得抬高声调:“见不到将士劫掠吗?”
陆机说的委婉。
定北城的人都知道,西北王以清君侧之名实造反之意。按理说,士兵长途跋涉,略作犒劳也能容忍,甚至偶有劫掠,也会听之任之。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黎民百姓早有了这个觉悟。
可定北发生了什么,就是泥人看了也会冒出三分气性:壮年充军,稍有姿色的女子白天沦为玩物,夜里成为食物,老弱妇孺被肆意残虐,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全部毁掉。
活脱脱的一个人间炼狱。
“哼!两万将士前线浴血,使异族未前进一分!可毒妇与谢家沆瀣一气,瞒而不报,是何道理?”舍其蓝的气势再一次拔高:“谁又知,我也为这天下苍生!”
一时间,凌牧云和陆机脚下的青石纷纷碎裂,额头汗珠如雨,肩上更如扛了座山一般沉重。
“那你也不能,肆意,左右他人生死!”凌牧云的压抑在一瞬间爆发,浑身雷电环绕,将舍其蓝的威压击溃。
“今天的事,小爷管定了!”
“嗖!”凌牧云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在舍其蓝身后一丈,掌心雷顺势发出。
舍其蓝绝非等闲之辈,自脚下燃起熊熊烈火,包裹全身。
轻挥衣袖,一道火线喷涌而出,与雷电在空中对碰。
“嘭!”
漫天火花,随着掌心雷四散。
既然凌牧云已经出手,陆机也不能袖手旁观。
何况,两人携手,或有一丝取胜机会,单靠一人,无异于飞蛾扑火。
“癸:阴水!”
霎时间,空气中似流水潺潺,如激流拍岸。短短的几息间,凌牧云已发起了数十道掌心雷,虽都被挡下,可雷力已布满空间,引得乌云如墨,雷声大作,几欲喷薄而出。
“小辈,适可而止吧,否则,休怪老夫以大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