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拉罐被打开,气泡的声音喷涌而出。
许灼喝了口可乐,直言道:“难为你明知道我讨厌你,还陪我演了这么多年。”
颜时若笑了,“从没陪你演过。”
许灼自嘲般地轻嗤一声,“也是,二十多年都是直呼我的名字,你根本不屑演,也不用演,因为你永远都是受尽宠爱的那一个。”
颜时若垂眸盯着易拉罐上漫在边沿的气泡,眼底难言的情绪一闪而过。
空气静谧良久,她放下可乐起身,上了楼。
许灼以为是自己话说得难堪,让颜时若生气了。
但转念一想,她这种人怎么会为不相干的人生气呢?
不一会儿,颜时若下楼了,手里拿着一叠纸张,二话不说递给许灼。
许灼盯着那叠几乎有半本新华字典厚的纸怔愣半秒,接了过来。
仔细一看,属实惊到他了。
竟然全是曲谱,只有简单的钢琴谱,可以说是未完善的歌。
他惊诧又不解地转头看向坐回原位的颜时若,“这都是你写的?”
颜时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道:“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迷上了摇滚,说要把头发染成绿的吗?”
“记得。”许灼揉了揉自己火红的短发,豪迈道:“长大之后觉得绿色不吉利,染了个红的。”
颜时若轻笑,“从你说出那句话时起,我们的人生便截然不同了。”
许灼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他五岁的时候颜时若三岁,正是那一年,颜时若被安排上了各种各样的课程,而他彻底被家里放养。
所以他是从那时候就被家里放弃了吗?
“不是放弃,是成全。”
清冷的嗓音淡得犹如山林间的竹,清高却透着凉意:“外公当年要求爸妈生的第一个孩子随母性,继承他的产业。于是你随母亲姓许,我随父亲姓颜。原本父母的产业该是你我一人一半的,但你当时学音乐的态度很强烈,爸妈不忍心击碎你的梦想,所以将所有的重担压在了我的身上。”
还记得那年爸妈对她说的一句话:你若是连自己的人生都掌控不住,又如何能对集团上下几千名员工负责?
尚且是幼儿的年纪,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