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伟近期情绪很坏,原来因我哥。你知道,他们是生死弟兄。”多日以来力伟情绪不佳之谜在此解开了,她说,“力伟同你一样痛苦。”
“大浩见我翻来覆去一句话就是让我相信他,他的眼神深藏着什么难言之隐,我看出来了。”程影满眼迷茫,像早晨大雾迷漫的荒原,她继续叙说他们曾有的一段美好销魂时光,并对拥有美好的沉重思念。
杜芳听到痛苦如河水在另一个躯体潺潺流动,她产生许多感伤,痛苦也在自己心里流淌,河水冰凉混浊。她从这一刻起,目光再也没离开程影的脸庞。
程影对往事的回想如在深沉夜色中行走,脚步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她抬头接上对方的目光,像两根联结一起的绳子,两颗心被系在绳子两端,这情形在茶艺馆一首轻音乐旋律中持续良久。
“你想再见到我哥吗?”她仍然凝视。
“我没想好。”程影心中交替着爱和恨,思量相恋的曲折,感叹世事变化无穷。几天前,她找到郊区那棵老树,去年枝叶繁茂,树荫下她因爱主动了一切;今岁此树已枯,状若尸骨,荒荒凉凉,她更是万分感慨。或许枯树来岁逢春,再度绿荫。可树在人非,再也不能甜蜜树荫下。她凄然离开老树时,正遇一场细雨纷纷降落,她感到自己是一片青绿的叶子正从草上掉下来被风吹走。她又重复一遍:“我没想好。”
“现在看来,见不见他已不重要。错在我哥不在你。”杜芳见几根黑发挂在她的唇角,她想去移动一下,没有那样做,是想到哥哥杜大浩,这样的事应该他去做,也许他曾经做过了,触摸所爱女孩黑发就如采摘一朵鲜花般的美好。她问:“你还打算去南方吗?”
她像初到一个地方,逡巡下四周,目光流泄依恋,她没回答。这时,程影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没有接,关掉。
“有事你去办吧。”杜芳从她看电话号码的表情,觉得她在拒接对她来说一个重要的电话。不能占用她更多的时间。杜芳起身:“希望我们成为好朋友,好姐妹。”
程影待杜芳钻进出租车,步行朝家走去。她家就在附近,横过那条马路就到。斑马线一端等绿灯时,从一辆海蓝色出租车上下来位金发、穿短皮裙女孩,喊她:“程影!我打手机你不接,正要去你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