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任心艰难的避开树枝朝山上走,没灯,有的只是头顶的月光以及任心手里的一个迷你小手电,她由于过分紧张还不停的照来照去,照到石碑或是土包就‘妈呀’!一声,攥的我手都生疼!
“你别用手电乱照。”
我侧脸小声的提醒她,“我大奶说过,晚上上山忌讳乱叫乱照的,人家睡的好好的你再给吵醒了呢?”
“啊?”
任心让我说的一抖,“精卫,你别吓我行不行……”
“我吓你干什么。”
我眼尾瞄着周围黑黢黢的土包,腿旁路过一个半人多高的石碑还凉飕飕的,感觉就像旁边有人用猫眼儿打量你在他家门前路过似得——
“你想啊,这是下面人的家,你用光一直晃,吵得人不安稳能好吗,死者为大,下面人脾气都不好,安静点,跟着我……”
“那你来。”
任心手电塞给我就不敢多言,这方面,我是比一般孩子稍微强点的,首先是耳濡目染,大奶奶和事主说过的讲究我听过太多,其次,也是我挨完鞭子后有些敏感。
走了约莫五六分钟,耳旁净是不知名的鸟叫,以及树杈子刮人的嘎巴声响,直到看到不远处的黑影,我和任心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那是你爸不……”
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到一记人影在一个小小的山坡上走来走去,很机械的,不停的上下坡。
任心扯着我手指的骨头都疼,不敢确定的样儿,“好像是……”
我咽了咽口水,也有些紧张,颤巍巍的抬起手电一照,腿不自觉的就是一软——
妈呀!她爸哪是在小山坡上走来走去啊,是耷拉个脑袋在坟包子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都要给那个坟踩塌了!
“爸!!”
这一照,任心也看清楚了,张口就喊了出来,“你干啥……捂!”
“别……”
我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