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胡氏等人消停不少。
期间,张嬷嬷带人来为萧琉月裁量新衣,又送了一些时下新款的头面首饰。
“大小姐,夫人是真心疼您的。”张嬷嬷如此说。
确实,这辈子胡氏比上辈子大方多了,送来的雪锻是江南刚到的,头面也是足金打造,镶嵌着颗颗拇指大的红宝石,品质上佳。
外头起码要百两银子吧。
萧琉月讽刺勾唇,就这一次的东西顶得上她过去十八年所用总和。
少女作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这些日子我都没去给母亲请安,待一会我去给母亲谢恩。”
张嬷嬷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回去说给胡氏听。
胡氏满脸疲倦,眼眸深深:“查到谁给这丫头出主意了吗?”
她养的人她清楚,萧琉月从小对钱财不敏锐,也没甚深沉心思,那日陈世柳的死、萧流雨的栽赃失败,她不信,萧琉月能一人翻盘。
必有高人背后指点。
“这个还没有。”张嬷嬷低头。
胡氏神色阴沉,“盯紧这丫头,长公主的赏花宴必不能出事。”
张嬷嬷连连点头。
——
半月后。
长公主的赏花宴当日,萧琉月起了大早。
脆桃为她梳妆打扮。
“小姐,夫人送来的这头面当真极美,衬着您肤色雪白,倾城之姿。”
萧琉月抬眸,铜镜中的绝艳少女跟着抬眸,眼尾上挑眸光流转间,魅色天成。
这般好容貌带给她的却不是福气,而是灾难。
长公主最讨厌容貌娇媚之人。
上辈子萧琉月错过赏花宴,之后二月二国宴之上为长公主不喜,言她姝色难掩,天生下贱。
又夸赞萧嫣嫣清纯如荷,灼灼清雅,虽陷淤泥却自有一股将门虎女的独特。
本就不是侯府亲生,又被权势滔天的长公主训斥,萧琉月在京中日子越发难过。
要遮吗?
萧琉月轻抚鬓角上的珠花步摇,唇角扬起一抹潋滟魅色。
当然不遮!
若退让有用,上辈子她应该平安终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