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答了一声好,慢悠悠过去伸手帮衬了一把,老王爷没摔死在这大雨天,一屋子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赵洵脚刚落地便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往上看,那个样子似乎真是一个孩童,可能他真正是一个孩童时都不曾会这样。
“元佑,你看,我亲手修好了这燕子窝,等春来时,燕子飞回住下,晚晚一定会开心的。”
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元佑抬头看着那个孤独又漂亮的燕子窝,不知过了这个寒冬,三月春回大地后是否会有燕归来。
他又拉着元佑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折腾了一遭已到丑时,喝过月娘端来的暖身汤药,敷过摔伤的淤青,大约累了才安安稳稳地睡过去。
安顿完病人,元佑起身离去时才得以环顾室内景象,满室古朴,正堂之上挂着一张画像,他认得那是师姐所绘,毫无章法,全凭她的心情
画像下面的书案之上有许多书籍和一盏灯,想必这三十年的无数个日夜,他便坐在此处看着光阴流逝
元佑将门合上,关住那个属于赵洵自己的世界,与月娘一同离开了扶幽园
月娘福身拜别后,往与扶幽园隔河相望的挽月居走去,元佑看着纤细而孤寂的背影。
“月娘,师姐曾留下一笔银子在我这里给你安家,如今他甚至都记不得你了,离开这里去别处养养你的身子吧。”
她一生生忠于赵洵,但是因当年袁贺秋所做,师姐对她心有愧疚,临去前还惦念着要让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月娘的脚步滞在原地,像是自己编织的一个梦被人突然戳穿。
“多谢元先生,只是我觉得这里很好,外面天地再大,再是繁盛,月娘的心也早就被困在这一方院落,这里便是归宿。王爷这一生太寂寥了,我这样无处可去的人,留下送送他吧”
“天黑路滑,先生好走,月娘便不送了。”,有人为她着想劝她一句,她心里还是安慰,报以一笑,转身离去
元佑还能感受到袖中那个从赵洵床边捡来的药盒,赵洵越来越是糊涂混沌,他或许已做了打算
若是赵洵走了,这偌大王府便只剩这个可怜的女子一人了,这才情不自禁地想劝劝她,可子非鱼,无法左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