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依靠的只有他了。电话被接通,还未开口,声音已然哽咽,一时间,所有的心绪涌上心头,我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电话那头的逸显然被吓到了,但除了苍白无力的安慰的话语,他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停止的时候,感觉自己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涸了,所有的委屈都哭没了。
终于等到我的哭声停止了,逸急不可耐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语气中的焦急和担忧让我心头一暖,还好,至少逸还在。
我平静的讲着,从我被绑架的那一天,一直到今天贝贝去世,所有的事情我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逸。我讲述着,就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可只有我知道,那绝望已在我的心间沉淀、累积。
当逸听完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安慰我,而是责怪我,怪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怪自己不能与他共同承受苦难。那责难在我听来确是如此暖心。
“我们出去玩玩吧,就当散散心。”逸温柔地说道。我应了,既然不能做什么,那就只有逃离。
和逸通完电话之后,张妈便上了楼,张妈为难的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我知道,张妈有话对我说,我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馨儿,你听张妈一句劝,贝贝死了,但贝贝很忠心,它一定希望你好好的。张妈也知道,贝贝从小跟你一块儿长大,你自然舍不得,但是你的身子才是大事儿,你一天没吃饭了,跟张妈一块儿下去,同老爷他们吃饭吧……”
我看着张妈的嘴依然一张一合,但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贝贝死了,她却还心安理得的吃着饭,就算这屋里所有人都相信,贝贝时不慎摔下来死的,但我不信。因为只有我知道,贝贝的前腿有点问题,平时爬到我的床上都有问题,更不可能去怕窗户了。
可是现在贝贝已经死了,她想编什么理由都可以咯,什么叫死无对证,这不就正是?这一年来,她在这个家,也渐渐的笼络了人心,总一副楚楚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也没人怀疑她会去残害一只小狗吧。张妈还在说着什么,我腾地一下起身,冲到楼下,可能被我这一举动吓到了,爸爸和可儿端在饭碗,呆呆的瞪大了他们那双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眼睛,定定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