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响起的尖锐声，如同在程婴的心头上，划开一道鲜红的口子。
程婴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被撞见了。
下一秒，身体猝不及防地被推开。
没有任何的支撑点，她呆滞的脑子也没有反应过来，腰部狠狠地撞在了桌角处。
腰部骨头似是被东西狠狠刺穿。
疼痛席卷而上。
程婴一下白了脸色。
她佝偻着腰，扶着腰肢，张嘴想痛呼，眸光却下意识地跟随盛闻安的身影而走。
这一瞬，万蚁噬心。
向来从容不迫、运筹帷幄之中的男人，此时步履匆匆。
往日坚挺无谓的背影里，竟带着慌张和错乱。
刚刚还环着她腰肢，挑着她下颚的手，颤抖着握住苏清语的手。
他带着苏清语，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冷峻的脸上露出些许不自在的讨好：“外面挺热的，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不小心摔了，我扶着她……”
“是角度问题……”
揪心的痛感，一下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程婴眼里划过一抹水光。
这一秒，程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和盛闻安是各取所需，是没有限制的，是没有伤害到别人的……
盛闻安对她，只是身体上的兴趣。
哪怕他之前亲口说过，她从里到外，都是属于他的，不能有任何的损伤，但现在……他亲自推着她，撞到桌角，却不予理会，去哄苏清语……
他哄苏清语时，是她所没见过的耐心，温和，甚至还夹杂着忐忑的紧张，和他对她好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对她好，就像是主人对上自己的宠物。
心情不错了，丢根骨头，告诉她，他是个好主人。
心情不好时，哪怕她只是窝在角落里，呼吸都不敢加重，他也得起身到跟前，给她一脚……
程婴脸色惨白。
她似是失了魂，机械地迈着步伐，从办公室离开。
而这一幕，也清楚地落入因为尖叫声，而吸引过来的职员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