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

    这是她进来后老人对她说的第二句话,田欣怡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长相凶狠又寡言的老人会热心邀她进屋取暖。

    “谢谢。”田欣怡双手捧过瓷杯放到膝上,即便离开焰火,茶杯里的水还在咕嘟冒泡,白色水雾随着泡泡破裂蒸腾,直直升到空中,滋润苍白干燥的唇。

    随着柴火的燃烧,火炉不断散发温度,棉鞋边凝结的雪融进鞋面,还留着刺骨的冷,田欣怡蜷缩脚趾,抵抗迟来的麻痛。

    睫毛上的冰晶慢慢融化,将纤长浓密的睫毛打湿成几绺,再从睫毛尖滴到脸上,在本就泪痕斑驳的脸颊又新添几条水痕。

    老人鹰般锐利的眼睛扫过田欣怡的脸,沉默起身到屋子东角的小桌边,掏出木盆和一块巴掌大的麻布。

    “叔,能借用一下您的电话吗?我给钱。”

    早在打量这个小屋时,田欣怡一眼就看见桌上的电话。

    外面雪太大了,走在雪里,身体不自觉就被冻麻,失去对疼痛的感知,进屋接触到温暖后,现在田欣怡是全身骨头缝都又痒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