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在鼻子下透明液体附近迟疑片刻,还是仔细把鼻涕擦干净。

    等脸擦干净,田欣怡也止住了哭,扑进方墨怀里蹭蹭,嗓子还有些哑,但挡不住甜言蜜语。

    “方墨,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呢?”

    “我看你生来就是使唤我的。”方墨笑着打趣,环住怀里扒拉着他不放的人,自觉去热水盆里洗毛巾。

    田欣怡埋在方墨怀里,偷偷翻个白眼。

    眼睛差点都哭得掉出来,天知道她刚刚张嘴接雪还要扯着嗓子哭有多难。

    她再也不嘲笑那些电视里哭都要硬憋的流量明星了,哭戏真的好难。

    好在结果还算让人满意,至少方墨不抵触她鼻涕。

    根据她的观察,方墨这人龟毛又有洁癖,中药后和她欢爱时也无意识保持距离,不习惯亲密接触。

    但现在她能肆意撞进方墨怀里不被推走,她就已经是特殊的那一个了。

    人这种东西很奇怪,对抵触的人连他碰过的东西都像有剧毒,沾上一点就恶心。

    可对越喜爱的人,对对方的东西就愈发珍视,到最后会当成自己喜欢的东西对待。

    洁癖的方墨都能给她擦鼻涕了,不就是明晃晃对她说我接受你了,你是特别的,快来把我带走吧。

    身体有时候比心更诚实,只要方墨身体不抵触她,就说明方墨对她有好感。

    计划初步成功,田欣怡心满意足地从方墨怀里起来。

    这年代人们在外还是很保守的,就算处对象拉拉小手也要偷偷摸摸的拉。

    刚刚她黏在方墨身上的举动可以说十分出格,但她年纪小,受了委屈,哭着向对象要安慰也说得过去。

    现在情绪稳定下来,还当着外人的面贴在对象身上,很容易让人怀疑作风放荡。

    虽然不能抱,田欣怡把自己的手塞进方墨手掌里,小手指在干燥的掌心轻点,示意对方握紧。

    毛巾刚拧干,手里就被强买强卖塞进软绵绵一坨,偏还不老实乱动。

    算得上调情的动作,可做动作的人满眼纯净,显然只当小小的亲昵。

    是他思想龌龊。

    方墨觉得今天一晚上心绪浮动的次数比往常一月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