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煜又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时而乐观时而消极。
他想多跟沈初棠说说话,可又害怕她听得见却醒不过来,一个人在黑暗里苦苦挣扎。
他依旧诉说爱意,怕她听见,又怕她听不见。
并且开始变得很极端,有时候几天都不肯吃饭,沈初棠在床上输液,他坐在边上打营养针。
三年之期愈近,他肉眼可见得变得焦急起来,甚至连营养针都不肯打了,身体状况甚至还不如沈初棠。
“你们这是要把人逼死啊”陈慕笙心中酸涩难忍,总觉得是沈肆琛不让他好过。
可大家都知道,没有任何人逼他,沈肆琛也早就开始劝解他。是他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沈家瞒了沈泊渝三年,才肯告诉他沈初棠出事儿的事情,这些年一直靠沈初棠上学忙,放假了出去旅游了,等等借口骗他,拿p出来的照片瞒天过海。
直到三年后,沈泊渝才知道沈初棠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并且醒过来的希望渺茫,他们叫他来,是来见最后一面的。
沈泊渝气恼地指着沈庚礼的鼻子骂,一把年纪哭得眼眶通红,“你们都欺负我是个老头子是不!嫌弃我没用了是不是!”
“三年啊!我还等着棠棠回山庄看我,你们现在告诉我不治了?!沈家缺这点钱还是缺什么!”
“不孝子!不孝子啊!”
病房里的时承煜缓缓地抬起头,听着外面的动静,迟钝的大脑思考着那些话的意思,还有沈家把沈泊渝叫来的用意,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憔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陈慕笙擦着眼角,轻声叫他,“承煜,陪阿姨聊会儿天吧。”
时承煜浑身一僵,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内心很是抗拒,犹豫了很久,才迈着虚浮的脚步出了病房。
“承煜,你是个好孩子。”陈慕笙哽咽道,这几年看着他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内心很是不忍,“叔叔跟阿姨都不怪你,回国吧。”
时承煜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措,“阿姨,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陈慕笙摇头,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阿姨不希望你因为棠棠的事情把自己一辈子都困在这里,我们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