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珠脚步定住了,忽然有些迈不开腿了。
一旁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卢宴珠抬眼,就看见霍敬亭穿着件赭红色圆领长袍踩着月色走来。
他似在思考事情,漫不经心走着,偏偏周身又自带睥睨的气势,让他每落脚一次,旁人的呼吸也跟着轻了一拍。
卢宴珠此时没什么心思关注霍敬亭的气势,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赭红色的衣袍,天爷呀,更像是成亲了。
卢宴珠的视线太直白了,让人根本无法忽视,正在沉思的霍敬亭缓缓抬眸,离他两丈远的地方,卢宴珠一身素色,黑水银一般的眼眸也正看向他。
月光似水般倾泻,所有的一切都美得如梦般迷离。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遥遥相望,时间仿佛被静止,现实的纷杂隔绝在了这静谧夜色之外。
卢宴珠站在原地,霍敬亭的视线仿若实质的落在她身上,动也不对,不动也不对,开口也不对,沉默也不对。
伸手不打笑脸人,卢宴珠提了提唇角,笑意爬到一半,霍敬亭动了。
他缓步走到卢宴珠身前,看了看院门,又看向卢宴珠:“你怎么在外面?不冷吗?”
“衣服很缓和,不冷啊。”霍敬亭自然寻常的语气,让卢宴珠也跟着放松下来。
霍敬亭跨过门槛,转过头:“这就是你还不进去的原因?”
卢宴珠悻悻跟了上去,霍敬亭说话可真拐弯抹角。
进了院落里,卢宴珠才发现院里比院外装饰得更有过之无不及,摆放了很多珍奇异宝。
卢宴珠甚至怀疑椿芽不会把霍府的库房都搬空了吧?
霍敬亭目光扫过四季山水屏风旁半人高的珊瑚树,意味深长的看了卢宴珠一眼。
卢宴珠疑惑的目光迎上霍敬亭的视线。
“你以前很讨厌这些东西,我以为它们会永远放在库房里无见天之日。”霍敬亭难得开口解释。
卢宴珠认真打量了几眼屋里新添的金玉陈设:“那我现在喜欢了。”
这其中不仅有椿芽布置的心意,既然霍敬亭会关注这点小事,她猜测这些摆件都是霍敬亭送给她的。
她并不贪财,但她知道这些珍贵财物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