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许大茂没骑车,和刘海中一同出了门。许大茂身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肩膀上搭着条毛巾,手上提着一个装着盐水的大瓶子,活脱脱一副体力工人的模样。
而刘海中则穿着一身干部中山装,挺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迈着四方八字步,那架势比领导还像领导。
闫解成神色淡然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出门,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一番,这才收拾心情去上工。
城东陈醋厂距离四合院有不短的距离,走路差不多要一个小时。闫解成赶到的时候,搭伙干活的秃头已经等了他十来分钟。
“解成,快点,记工的刘姐会骂人的,可别误了生产。”秃头面相略显凶狠,再加上因癞痢而剃成的光头,活像个土匪。但实际上,他一开口,那憨憨的语气,又让人瞬间放下防备。
“误不了,出渣工又不止咱们这一组。”闫解成一边说着,一边和秃头朝着陈醋厂出渣车间走去。到了车间值班室,进去进行登记。
值班室的记工员张姐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寡妇,长得还算不错,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风情。出渣的临时工们,最喜欢在无聊时议论张姐的风流韵事,还喜欢把自己代入进去,意淫一番。
果不其然,登记时被张姐训斥了一顿,两人像孙子似的唯唯诺诺,保证下次一定早点到。
进入出渣车间,在员工衣帽间,两人都脱得只剩裤衩子,便匆匆走进车间其中的一个出渣口。
刚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出渣口下堆积着许多刚冲下的酿醋产生的废渣,温度极高,手根本不敢触碰。
他们的工作就是把出渣口下的废渣铲到另一边靠在窗口的运渣板车上,铲满一车,很快就有人拉走,接着又会有人推来一辆空车停在那里。
工作环境极其恶劣,正式工人不愿意干,只能招聘临时工来做。工钱倒是不低,每天八毛,还包中餐,然而劳动强度极大,里面犹如蒸笼一般。
闫解成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他终究被现实教训得服服帖帖,偷奸耍滑在如今这个年月根本找不到工作,也没人愿意跟他搭伙。
秃头因为面相凶狠,又是光头形象,也少有人愿意和他搭伙,于是闫解成和他便组成了一个小组。
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