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天牢外面的天光中,走进一个人,那人手拄手杖,一瘸一拐地进了来。

    他瘦削的脸上,挂上了阴鸷的笑意,“正是在下,在下田敬先,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牢房里,所有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庄雨眠的颤抖。

    人人都知道,武安侯府是田淑妃一脉的走狗,卖官鬻爵、欺男霸女,恶贯满盈。

    庄太傅气到胡须都在颤抖,他指着天牢之外,“滚,你们给我滚!”

    “我庄洵这辈子,没有你这种与奸邪为伍的女儿!”

    庄雨眠跌坐在地,泪盈于睫。

    连庄夫人也收回了手,脸色铁青地别过了头。

    ……………………

    一路上,田敬先的脸色十分难看。

    自从田家发迹以来,已经很少有人敢指着鼻子骂他了。

    “哼,岳父岳母既然看不上我武安侯府,那这贤婿不做也罢。”房内,他摇着夜光杯,冷笑出声。

    庄雨眠穿着薄透的纱裙,为他斟酒,一边斟,一边小心翼翼地赔礼。

    她明了自己家族,皆是家学渊源、府中清正,向来与这市井而来的田家水火不容。

    “求求世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庄雨眠委屈着俯首。

    “可我,今日已不打算睡你了。”田敬先拍拍手。

    侍女端来一个檀香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排玉质物事。

    田敬先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笑意,诱哄道,“来,选一个。”

    “今晚,由它代替我,满足你。”

    庄雨眠眼圈登时便红了,她出生那般清正世家,何时遭受过这般屈辱。

    可是,可是,如果不顺着他的话,父母族人,尽数遭殃。

    她一步步走到了盒子面前,拿出一个,跪倒在了男人面前。

    “你哭了?”田敬先好似很稀奇。

    “小女……小女不敢哭……”

    “抬起头。”

    庄雨眠抬首,一滴珍珠似的泪,凝结在眼睫,迟迟不肯落下。

    田敬先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还说没有哭。”

    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