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着鱼包的逃跑路线,也趁着防卫不紧,尽量联系着自己的海东青。

    他出入都督府走熟了,角门的门卫也不再严格搜查他,他可以趁着不备,去都督府更里层的地方探查。

    如今的都督府,比起他统领的时候,大体格局变得不多。

    只是主子们所住之地,守卫严密,饶是他轻功了得,还是有被发现的风险。

    直至有一日,他观察出,另一侧角门,每日黄昏都会进出一顶小轿。

    他趁人不备,附在小轿底层,随着轿子进了主子们住的院落。

    轿子里局促地坐着一名丰润女子,不是顶漂亮,却长得非常有韵味。

    坐着的时候看不出来,直至下了轿子,两名嬷嬷扶着她走进院落——

    躲在角落里的谢淮才发现,这竟是一名怀孕的女子,挺着肚子,月份还颇大了。

    “娘子,往卧房走吧。”嬷嬷笑盈盈。

    女子脸上盈盈有泪意,“真的过了此月,方将军就会放过小女子的夫君吗?”

    “当然,方将军一向说话算数。”嬷嬷掐了一把女子的细皮,“乖一点,不要哭不要闹。”

    “被方将军看上,是你们夫妻的荣幸。”

    “方将军满意了,保你们鸡犬升天。”

    谢淮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亦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和自己联想到的。

    他记得那时候方见桥跟着他,他自己是个雏儿,方见桥也不遑多让啊。果真一朝升天,本性就全部暴露出来了。

    他隐于黑暗之中,潜进了方见桥的书房。

    这里以前也是谢淮的书房,这里的格局倒是没变,只是博物架上的珍宝多了许多。

    谢淮驾轻就熟地进去搜查,连藏密报的地方,都和从前没有变化。

    他匆匆找到了许多方见桥与三皇子谢源的密信,里面内容大多数洛京格局的变化——

    大哥死后,他们一脉积聚的那些世家,纷纷投靠了田淑妃、三皇子一脉。

    尤其是庄太傅变节之后,带走了他们一脉最后的一点支持。

    谢淮看得神伤,他想到那些年母妃苦心孤诣讨好世家、大哥约束言行、事事垂范,才积累了朝堂的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