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赌气不转,那人亦来气了,干脆他自己挪了过来。

    转眼间,男人身躯,又把小荷抵在了一个角落里。

    不同的是,这一回两个人心头都有气,眼睛都红红的。

    瑰丽的桃花眼,对上了倔强的杏眼,两个人都犟得发邪。

    谢淮给小荷涂抹药膏,那一丝丝的痛意,令小荷隐忍咬住了下唇。

    “痛,就出声。”谢淮埋着头,眼睛不看她。

    小荷:“……”

    “别憋着。”他又道,明明是关心,语气却硬得像教训。

    再足智多谋之人,面对心爱之人,总是失了分寸。

    小荷:“……”

    她杏眼泛红,咬着唇骂他,“都是你害的,臭男人!”

    谢淮也被她气笑了,之前还温柔小意,怎么被戳穿了妇人身份,就原形毕露了?

    到底是谁先隐瞒已经成婚有孩的事实,把他置于不义境地的?

    “对,都是我害的,对不起……以后我会收敛……”谢淮承认自己气急之下,确实咬了下去,“只是这里——”

    他指下稍稍重了点,“从此以后,只有我能碰。”

    “你那孩子,以后想都别想!”

    小荷听了,亦是气急。

    这人三年不见,卧薪尝胆,铁血治军,自是与三年前不同。

    可也太欠教训了吧?

    她自是不会惯着他,“你怎么这么霸道?纵然他是我的孩子,他的出生就有错么?”

    “他既要去沧州,就是你的子民。谢将军,你平素的教养呢、道德呢,你的爱民如子呢!”

    一声高过一声,声声掷地地叱责他。

    那清亮的声音,若醍醐灌顶,彻底打醒了谢淮。

    在此之前,谢淮看到过她的冷静沉着、足智多谋。

    可这一连数日,两人除却情爱,再无其他。

    今日她的一番责骂,令谢淮回想起了她原是一个多么智慧又狡黠的小女子,他……他心底怦怦跳,他该死地更加心动了。

    男人有一瞬间的怔忪,为他可悲的爱情,亦为他失了的分寸。

    他闭上了那双桃花眼,“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