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踏梅代她受过,明明该经历这一切的是她,不是踏梅。
苏世走的时候,别过头看了屋脚的夏月一眼。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小厮脸,只竖起食指,朝她比了个嘘。
夏月明白,这就是叫她不要声张的意思。
夏月不敢声张,也不敢明着告诉踏梅,她已经知晓了,只是更加殷勤、更加卖力地照顾着自己的好友。
直至后来,她亲眼看到了倒在花圃里的药渣,才放下心来,那孽胎终于是掉了。
她用了所有积蓄,到张文渊大夫那里买了许多补品炖给踏梅喝,心底巴望着踏梅能够早日康复。
可踏梅的精神总是不见好,一直都不说话,就像哑巴了一样。
直至有一天,她开口,求夏月拜托小荷姐想一个办法。
她说她身体已经大好了,想去庵堂伺候三小姐韦惜雪。
小荷姐知晓踏梅骨子里的固执与高傲,不给她一个亲手复仇的机会,踏梅的心结便一直还在。
便找王妈妈疏通了关系,在夫人的同意下,将踏梅送了进去。
花开花落,半年之后——
庵堂内传来了三小姐韦惜雪一尸两命的消息。
夏月一开始只是狠狠松了口气,这个大恶人终于死了,踏梅的执念也破除了。
她高高兴兴跑去接踏梅——许是亲眼见证了一场死亡,也许是庵堂的条件着实不好,踏梅模样瘦削、脸色晦暗,身上还沾染着湿重汗液。
可她的精神却很好,睁开虚弱的眼,朝夏月一笑,“夏月,我回来了。”
夏月又哭了,死死抱住了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直至当天晚上,夏月在深夜里醒来,看到踏梅颤巍巍扶着墙出去。
她偷偷跟出去,看到了永生难忘的场景——
踏梅虚弱地喘着气,去解开胸间的层层濡湿白布。
白布上浸透了乳汁,软绵绵地逶迤在地上。
夏月捂住了嘴巴,连忙溜回了房间。
黑暗里,她摸到踏梅的床铺,明显还残留着血迹。
那一夜,一个恐怖的猜想,在夏月的脑海里滋生。
第二日,喂了踏梅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