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妈妈也安排一碗面。
真像是在哄孩子。
姜绥宁才20岁,再如何经历人生的风浪颠簸,再怎么心硬如铁,此时都是脆弱的。
姜绥宁有些意外,“你们做生意的人,不是都很讲究鬼神的吗?而且,我听说你很迷信。”
黎敬州耐心解释,“我从前不信的。”
姜绥宁没听懂,“什么?”
从前不信的,直到在墓地见到姜绥宁,才真的有了几分相信。
黎敬州不打算对姜绥宁解释太多,他弯下腰,将拖鞋放在姜绥宁面前,声音轻柔:“走吧。”
黎敬州给姜绥宁准备了一碗葱花面。
他说给妈妈也安排一碗,于是真的多做了一碗,放在骨灰盒前。
姜绥宁原本以为,黎敬州会准备得很丰盛,没想到还真的就是随便吃点。
但是,味道很好。
暖暖的,吃进嘴里,好像那些不安痛苦的事情都被温热抚平了。
姜绥宁一口气吃完了,连汤都没有剩。
“第一次有人做饭给我吃。”小姑娘放下碗,眼睛亮亮的。
黎敬州很想亲亲姜绥宁的眼睛,但他只是拿过一旁的帕子,动作细致的给她擦了擦唇角的油渍。
姜绥宁不自然地坐直了,她被黎敬州的动作搅得心神微荡。
“是吗?”男人轻声问。
“是啊。”姜绥宁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她说:“黎敬州,你做饭可真好吃,明天还能做给我吃吗?”
姜绥宁很少感受到爱,也很少感受到善意。
短短一天罢了,她已经不自知的依赖。
黎敬州心口有异样的酸疼,但他语调温淡,不露端倪地问:“宁宁喜欢吃什么?”
“糖醋排骨、可乐鸡翅、红烧肉、清蒸大闸蟹……”
姜绥宁如数家珍。一口气报了好多菜名,才突然收敛了雀跃的表情,低下头问:“黎敬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