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分说的把他身子放平,掖了掖被角。
“听话,睡觉,我在这里看着你。”
泛红的眼框,带着倔强,席墨洲盯着他,眼前跟着蒙上一层雾气。
“陶陶?”
“嗯?”
曲陶轻轻抬眸,席墨洲想说爱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留下他一个人难过。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想亲你。”
“闭眼,睡觉。”
奶凶奶凶的口吻,曲陶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当席墨洲真的闭上眼,睡去后,他还是凑过去,轻轻亲了亲他的唇瓣。
席墨洲大概是真累了,就连输完液,护士拔掉他手背的输液针,都不见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病房的沙发,展开就是一张床,曲陶想离他近些,枕着双臂,趴在他的床头。
响彻天际的爆炸声,带起的熊熊大火,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喊,曲陶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坐直身子。
他先是看了眼席墨洲,才快步到外间,大口喘着粗气。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梦到父母和那场车祸了。
梦里的疼痛和绝望,每每醒来,还是一如当年那么真实。
那年他十二岁,万物复苏的春季,一家三口兴高采烈的去种植园采摘。
附近城市的草莓园,宣传的很到位,通往那里的车子,在第一个阳光和煦的周末,更是络绎不绝。
只是谁也没想到,灾难会在下一秒发生。
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撞上正逆行超车的轿车。
一瞬间,无论是顺行车道,还是逆行车道,都发生了连环追尾,很多小车挤撞在一起。
好在除了货车和迎面相撞的小车受损严重,其他车辆及人员并无大碍。
曲陶当时磕到头,从车后座下来后,接连恶心呕吐。
母亲查看了下伤势,让他去护栏外休息,自己则是回到正倚着车门,打电话的父亲身边。
长长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辆油罐车冲进车群,在大家来不及反应时,发出巨大轰鸣。
“陶陶?”
席墨洲醒来,视线所及之处没看到曲陶,轻喊了声,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