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呀。”
佟安将一杯豆浆搁在桌上，跟江羡打招呼。
他今天意外地来得早，桌面摆着公式笔记。江羡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仍然是标志性的丸子头，垂下的头发微微蓬松卷翘，显得朝气活泼。
“早。”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没那么硬邦邦了。
理科班男生很多，一到夏天，班级里的气味就会熏人，尤其是体育课后。但江羡身上始终是清新的洗衣粉味道，他打完球会换新衣服。
他桌上始终有一包纸巾，似乎有洁癖，每天都会擦下桌面。
“江哥，借借纸。”肖牧辞则从不带纸，去厕所就从他这里抽走几张。
佟安眼珠子提溜转了下，她也伸出手抽了张，擦起自己的桌子。
共享纸巾就是关系亲近的重要一步。
她用余光瞅了眼他的神情，他眉心舒展，并没有介意。
他眉骨和唇角还残留着浅淡的淤青，换了银质耳钉，倒衬出几分痞帅。
只是学习对他有着强效催眠作用，刚上数学课，他就趴在桌上睡觉，下面压着学习资料，似乎以这种方式汲取知识。
林南月也不堪重负撑着脸颊，她不敢狂妄地趴下睡觉，只是勉强维持着坐立的姿势，眼皮却已经在挣扎地闭上。
早八的数学课，整个课室都弥漫着瞌睡虫。
佟安本想重温高中生活，认真听课，但只过了十分钟，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趴下。
地中海在讲台上越讲越气，他清楚看到班上昏沉了一大半学生。这要是校长巡视，他肯定要遭训话。
必须杀鸡儆猴。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排，最嚣张的两个学生身上。
他们肆无忌惮地趴在课桌上睡觉，简直不把他放眼里！
他走下讲台，学生的目光随之聚焦过来——看看是哪个倒霉蛋。
“睡得舒服吗？”他停在过道，强压下怒气问。
江羡先睁开眼，他先看到的是佟安紧闭的双眸，浓密的睫羽安稳地垂着。
他坐起身，对上地中海怒不可遏的眼睛。
“不舒服。”他坦诚地说。
“不舒服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