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日公堂之后凤清便一直没有回府,凤天歌自觉有必要来见一见自己的父亲。
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已经不多。
“大小姐?”就在凤天歌想要进去时,正巧看到李林端着一撮银霜炭走过来。
如月牙所说,李林当真被调到军营。
“给父亲添炭吗?”凤天歌伸手接过李林手里的撮子,“我来。”
主营帐里,凤清看到女儿进来时,有些无措。
凤天歌亦注意到只是几日不见,眼前的凤清好似消瘦许多。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作茧自缚。
凤清还是没有走出来……
“女儿听说祖母差人来了好几次父亲都没回去,心里担心便过来看看。”凤天歌勾起帐中铁炉把炭倒进去一些,叩好炉盖,“父亲瘦了。”
简单一句关心,让凤清再也隐忍不住失声,“天歌,为父对不起你。”
凤天歌承认凤清说的是实话。
这些年,他当真对银面太过疏忽。
“父亲何止对不起女儿,更对不起母亲。”凤天歌搁下铁撮走到帐内矮几前,面向凤清,“我不管外面如何评价我的母亲,但在我心里,母亲并不是薄情之人,她断不会为一已私情离开我跟哥哥,还有父亲。”
“天歌……”凤清惊愕抬头,这些话之前从未有人与他说过。
“夫妻多载,父亲应该比我更了解母亲,以母亲的性子,要么不嫁,要么不悔。”楚太后的女儿当是真性情,加上中毒一事,凤天歌相信这其中必有不为外人知的隐情。
“要么不嫁,要么不悔……”凤清身体前倾,双手紧叩住矮几,表情痛苦,“可她为什么走,她到底有什么苦衷?”
“女儿相信母亲终有一日会回来,在这之前,我希望父亲与我一样……”凤天歌走过去,轻轻握住凤清肩膀,“怀揣希望好吗?”
凤天歌的话,就像在凤清心里燃起一簇火焰,让他如醍醐灌顶般振作起来。
“好……好!”凤清猛然起身,眼泪被他逼退在眼眶里,“为父与你一起等,哪怕再等十年,二十年,我都要把你母亲等回来!”
有希望真好,它可以让一个心如死灰的人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