粝的嗓音,拉开了过去的画卷。
“邹石哲能力很强,被请来教导武术,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当时还小只顾着玩了,于是少不了被邹石哲教育,他不愧是专业运动员,对武术的热爱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允许我懒散的样子,于是总罚我练习基本功。”
“他总说,我不如哥哥认真。”
“哥哥会陪着我一起受罚,他说,这样能让他学的更扎实。”
“他从小就很优秀,一直以来是以裴家继承人培养,家族担子重,爸妈本来是让我们两人一起学,但是我不爱这些,天性闹腾,想拉着哥哥一起玩,哥哥就会说:他不爱玩,他要学习。他一个人扛起来了一切,成长很快,但其实他只比我大三岁。”
“明明在我印象里,两年前,他还和我一样,也是不爱学习只爱到处胡跑贪玩的孩子。”
两年后一切都变了。
哥哥变得成熟稳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明明说的是邹石哲,可是话题不由自主地,就由邹石哲变成了他。
“邹石哲伤在手臂,是为了救我。”
“哥哥永远留在了十岁,也是为了救我。”
裴清礼低沉地说完,肩头总是压着的那股气,莫名消散了许多。
他疲惫的肩膀此刻重新扬起来,看向对面的沈听晚。
沈听晚早在他开口不知什么时候就趴着睡着了。
裴清礼看着她因为伏案睡着而呼吸不畅,不得不微张的苍白唇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轻手轻脚绕过餐桌,单手将她抱起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捡起了地上的拖鞋。
她的头歪歪靠在他胸膛上,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而上下浮动。
一路格外平稳地将她送到卧室的床上。
沈听晚一沾到枕头,就自觉地蛄蛹了两下,将被子压在身下,睡成了一个蚕宝宝。
裴清礼又是轻笑一声,将拖鞋放在床边。
他坐在床沿上,格外认真地看着沈听晚的面容,伸出手,将贴在脸上的发丝轻柔移开,露出她白皙疲惫的脸。
“你真的很聪明。”
能让他说出这些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又能睡着,让他没有立刻就面对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