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你就没有什么故友在西绥,能让咱们投过去?”
“西绥这种地方,哪儿有什么认识的人。娘,你别想这些了,你看看我这手,还有这一腿的泥,我是真不会种地。今年的粮是发下来的安家粮,明年可就得靠咱们自己了。”
“还有那些银子,算上利可不低,咱们要是还不上,他们不卖给咱们粮食和菜,他们把路一拦,外面的东西买了也拿不回来。”
“这银子还是得还,咱们待在这儿一天,就不能跟人家闹僵了。”
黎百川总算说了几句理智的话,他们是外来的,闹僵了没好处。
黎老太太叹了口气:“有银子谁不想还,我也懒得受这气。看看这院子,当初看着干净整洁,又最大,才买了下来。谁知道离公田那么远,你们每日下田都要走老远。”
“这地也种不上,饭都要没的吃了,再借也不知道能不能借给咱们。反正咱们早晚要回去,迟早能还上,咱们跟他们好好说说。”
“咱们这个院子,要不别住了,换个泥瓦房,看看他们能不能退些银子给咱们,也省得你们走那么远……”
“不行。”黎百川立刻反对。
“娘,如果一开始咱们就住了泥瓦房也就罢了,现在把院子换了,别人会怎么看咱们?您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现在都敢这么对咱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呢。而且您愿意跟那些泥腿子和土婆娘做邻里?愿意连院子都没有,门前就一个栅栏,鸡啊鸭啊满地乱窜?”
黎老太太心里泛酸,忍了几次,终究也还是舍不得:“梓卿、梓如和那两个的绣活儿怎么也卖不出去?要是能卖,多少能贴补些。”
“还不是她们手艺不精,等她们回来您得好生训斥她们一顿,让她们多把心思放在绣活儿上,不能白吃饭。”黎百川恨恨地道。
两个女儿的绣功都是经过元都绣坊的师傅教导的,虽说不是什么大家,对付西绥这地方的泥腿子应该还是可以的,怎么就卖不出去了?
上回她们送去了十条帕子,托村里人拿到镇上的绣铺卖,结果就卖出去一条,还是不在绣铺。
人家绣铺不收,那一条还是送去的人往菜铺子里送菜,看铺子的姑娘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