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黎久薇听得都有些呆住了,他从前太顺了,陡然遭逢大事,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可以理解,可说她的那些花又是什么?
黎久薇摇了摇头,很不甘心又没忍住:“我不顾体面、不顾家族教养,这是什么好话?这不就是被逼到那份儿上了么?”
“自古男子遭逢强敌,英勇就义者有,跪地求饶者有,甚至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者更有。我这么做,至少保存了气节、临危不惧。”
“你可以说我为了保全性命不拘小节,也可以说我一时失态而事后不见尴尬也行,怎么就成了没教养了?”
“还说我不理智,怎么着,看你心情不好,多体谅你一些,反而不对了似的。”
黎久薇这般的横眉怒目,容轩看在眼里反而笑意更浓,他自由丧母,服侍他的和身边之人绝大多数都是男子。
能走到他面前的女子,要么就是生意场上应酬的莺莺燕燕,要么就是可能与他相看婚配的大家闺秀。
后者就像从模子里扣出来的一样,说话温声细语,遇到危机,即便能自己应对,也都是有理有据地跟人家讲理,哪个能像她那般扯着嗓子跟人家对骂。
黎家虽然败落了,可一点不影响黎久薇是受着元都大家闺秀的教养长大的,这样的人即便落了难了,想要换一种方式反抗,也需要一段时间。
黎久薇却是立刻就可以做到的,而且还收放自如。该泼辣的时候泼辣,该文静的时候文静,总之就是不一样。
容轩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低声大笑了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你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我愿意信真性情的人。”
“没有教养是我口误了,更应该说你能够挣脱礼教的束缚,而且你能挣脱得毫无压力。你看看我,若是能挣脱,现在恐怕已经不管不顾地在我父亲面前质问他为什么了。”
“因此我对姑娘不止有信任,也有好感……”
容轩没有往下说下去,因为他知道黎久薇还不能接受,其实他自己也是用了好些日子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确定他对黎久薇的心意初时始于梦境,但那时更多的是感激和愧疚,之后他发现黎久薇真如梦境里的那般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好,还真的能够救他的命时,也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