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用三成的价钱买下这些干货,只要不拿到远的地方吃用或卖掉,绝对是划算的。
对盼君归来说,这笔买卖一定亏本儿,倒不是说容家或是容轩亏不起这笔银钱,而是这个名头。
只要盼君归在开张当天就触了霉头,赔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他们可就等于压了容轩和容家商队一头。在场的大多都是大老爷们,在外面谁还不想多要点儿脸面。
刚刚那些话陈秀媛一直听着,这种场合她一个刚刚出嫁的女子不大方便说话,这时却也是忍不住了:
“三成的价钱?怕是连买粮买菜和烘制的炭火银子都不够吧?况且这么多人,得多少干货才算够?”
张允笑道:“这位夫人恐怕掌家不久,不知人心险恶,对这等以欺瞒手段行商的人,只让他们赔点儿银子已经算是仁善的了。”
“盼君归里摆出来的干货是不多,可这不是只是样品么?相信为了做这笔大买卖,库房里一定已经堆满了吧?咱们不是那等没分寸的人,只要黎姑娘把库房里已经放着了的货拿出来就好。”
陈秀媛的父亲虽是现任州牧,可寒门出身,没有积淀,在这样的场合更不好以身份压人,自然要吃亏很多。
陈秀媛已是习惯了的,可是黎久薇是女子出来当事儿,又是家道中落,处境堪怜,这让她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加之之前婚事上陈家和她到底亏欠了容轩,此时她便忍不住要为黎久薇多说几句话:
“做买卖的就一贯如此么?不知张大掌柜是只用这样的标准对待盼君归和黎姑娘,还是对其他行商之人也一贯如此?”
“要是一贯如此,不如先从自己人开始吧?听说前几天有人在揽芳醉的雅间里用饭,在一道糖醋鱼里吃出了一只苍蝇,不知张大管事只是免了那道菜的银子,还是当天揽芳醉的菜钱都只收了三成呢?”
陈秀媛话音一落,她的夫君陆远山笑而不语,其他人也忍俊不禁,暗暗赞叹这女子真有一副好口舌。
揽芳醉的背后是谢、李两大氏族,因此纵使张允只是一个商户,说话也硬气的很,就是寒门出身的官吏在他面前,若是遇上无伤大雅的事,很多时候也宁愿吃哑巴亏。
不然嘴上便宜讨回来了,或是收拾了张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