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粮店的伙计们记账经常不会把米的名字写全了,只写一两个字概括一下,黎朝宗在村里哪里见过这么多种米。
就是在黎家的时候,他也只会吃,哪里会关注这些米叫什么。
而且村里的粮铺和村里的库房一收粮食就是几百斤,一卖粮食至少都是几十斤,而这家粮铺给的都是卖出的账目,城里的百姓买粮,多则几十斤,少则几斤,账目要琐碎很多。
黎朝宗在私塾的时候学如何理账,他觉着将来自己用不上,就算之后要到大城做工,他也可以只做文书。
因此账目这块儿他多数时候只是听听,觉得自己会了就算了,练手的时候很少,这账目他只整理了一些最基本的就做不下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黎朝宗满头大汗,手里的算盘和纸笔都停了下来,围观的人也看出了端倪,看着黎朝宗的眼神儿都变了。
被叫来当中人的老账房想帮黎朝宗都不行了,索性道:“这好像不用比下去了吧?这小子……字写得倒是清楚,账目么,还得再练两年。”
黎久薇才不给他们轻松把结果揭过去的机会,直接起身把他们各自理的账册拿过来,放到前头的桌上,让围观的人自己看。
就黎朝宗做的账本儿,没算过账的看几眼都知道不行,立刻就有人议论起来。
“这黎女官到底比这小子历练的多,强上许多也正常。而且黎女官那是做大买卖的,让她理这些账是大材小用了。这小子就是到揽芳醉学学管账,用不着那么大的本事。”
“也不能这么说吧,黎女官再厉害,也比这小子大不了多少,能多多少历练?”
“看这样子,揽芳醉的账这小子也理不明白,你看看他连有多少种米都不知道,揽芳醉可是这城里最大的食肆!”
“看这样子张掌柜不是看在黎女官的面子上把这小子弄来的,这分明就是想看黎女官的笑话嘛。”
黎久薇揶揄地看向张掌柜:“张掌柜,揽芳醉就要请这样的伙计?那揽芳醉的标准可太低了。”
她提高了声音对着下面的百姓道,“既然揽芳醉连这种水平的伙计都要招揽,相信你们当中也有不少能被招揽的,要不大伙儿都跟张掌柜好好说说,看看能不能在这儿谋一份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