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老夫人面色一暗,冯妈妈这种背信弃义的贱奴,她必得好好严惩一番,否则日后她还如何管教下人,还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
“冯妈妈乃是寿安堂的人,我管教自己的下人,还要经过旁人同意吗?且你身为晚辈,又有何资格对长辈指手画脚?”
柳沐倾赶紧摆摆手:“孙媳哪敢对祖母指手画脚?不过是因着孝道使然,不忍看着祖母犯错而无动于衷罢了。”
想拿身份压她,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且祖母此言差矣,冯妈妈虽是寿安堂的下人,但也不该任由主子无故责罚,否则祖母岂不成了个是非不分之人?
祖母,您且想想,冯妈妈毫无过错,您却要无端发落她,这让其他下人怎么看?她们日后还敢掏心掏肺地对您吗?”
老夫人眸光怨毒,一时无言。
她自然恨不能当场打死这个背主的恶奴,但柳沐倾话已至此,若她执意一意孤行,怕真要叫院里的奴才寒了心。
斟酌片刻,老夫人终是道:“罢了,既然你为她说情,那我便饶她一次。”
表面上饶过了她,可不代表背地里她还能安然活着。
随即,老夫人的视线冷冷扫过众人:“今日之事,若是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我必不轻饶!”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林霄渝紧攥着拳头站在原地,虽未言语,心中却已是一片寒凉。
经过柳沐倾几番提醒,他已经清晰认识到此事乃是祖母所为,而尤妈妈不过是个替老夫人顶罪的替罪羊罢了。
可纵然知晓了又如何?
他纵然再是震惊,再是愤怒,再想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可又能如何?
如今侯府在外是父亲做主,在内便是祖母掌家,而他不过是个依附于侯府的可怜虫罢了。
他想发火,想质问,想将这个侯府闹得鸡犬不宁,可这一切也只是想想。
事实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正如沐倾先前所言,他护不住楚韵儿,护不住她腹中的孩子,甚至连自己都护不住。
除了忍气吞声,他什么都做不了。
老夫人看了眼低垂着头的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