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些挽成小把的草。
孙石头用力摇着蒲扇,不时给刘三河扇几下:“三河,你带这些草来干啥?”
刘三河把带来的艾草等分别摆放在凉席周围:“我娘说夜里蚊虫多,让我把这些摆在周围,旁边再放个驱蚊的火盆,夜里不怕被蚊子咬。”
“郁婶子想得真周到,我爹就没这么细心。”孙石头放下蒲扇跟刘家兄弟一块摆起来。
孙石头语气里满是羡慕,羡慕里藏着几分难过,他旁边的刘二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孙石头咧嘴笑了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是很羡慕刘家兄弟有郁婶子这么好的娘,却也仅仅是羡慕,并不自卑难过。
他没有娘,还有爹在,他爹待他很好,只要他爹能一直健健康康地陪着他,他什么都不怕。
距离他娘去世已经十几年了,再想起娘来,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娘是在他四岁那年生病走的,他记得娘走之前已经卧床好长时间了。
因着生病,娘吃不下多少东西,靠着吃粥炖汤喝药续命,稍微硬点的东西她都吃不下。
家里的银子都拿去给娘买药了,药吃着没停,病却不见好转。
病痛让他娘没力气下床,终日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屋子里解决。
不能下地活动,吃得又少,他娘脸色白得像雪一样,人也瘦得厉害,夜里在灯光下看着,是有几分吓人的。
那会他还小,每回他爹让他去屋子里陪他娘,他心里都不是很愿意。
他没怎么跟母亲单独相处过,母子家没有话说,那屋子里气味也不好闻,他一进去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待不了多久就找借口出来。
后来某一天,他娘忽然就什么都吃不下,人也昏昏沉沉的,说不清楚话。
家里人都说他娘要死了,他不懂死是什么意思,跑去问他爹。
他爹神情恍惚,喃喃道,人死了就会去另一个地方生活,没有病痛,也不用再吃药。
他听了是有些开心的,药不好吃,苦得很,他不喜欢吃药,他娘应该也不喜欢吃。
若是不用吃药,娘或许会比现在开心些。
那会他还不知道死去便是永别,意味着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