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也醒了,赵赖子迈着沉稳的步伐把桶和菜刀放回厨房。
王氏咂咂嘴道:“我这会怎么觉得赵赖子跟从前不同了?”
李秀娥揶揄道:“那得看是跟谁比,赵赖子跟村里的好后生比起来是差些,跟地上那一坨比起来,赵赖子明显是个好的。”
地上那一坨,除了赵大树还能有谁?
赵大树被打了一顿,又被泼了脏水,嫌弃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裳,他在家吃得好动得少,身上肉多,瞧着可不就是一大坨。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哄笑,赵老头只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他知道,这些人是在笑他孙子。
赵老头脸上臊得慌,太丢人了,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出门见人。
他了解村里人,平时没事的时候村里人最爱背后叨叨别人,尤其是那些长舌妇,不说破嘴皮子不停嘴。
人群发出的笑声如同尖刺一般刺在赵老头身上,他对赵赖子爷爷拱拱手:“二哥,这事是大树做得不地道,我代他给你赔不是。”
“说来大树也是你的孙子,自家孙子犯了错,二哥要打要骂怎么着都行,只有留他一条命在,打断胳膊打断腿我也绝没有二话。
“二哥,咱们始终是一家人,闹开来我家没脸,你们脸上也无光。你看要不要把门关上,咱们一家人私下里商量怎么处理这事。”
“外头多人看着,对咱赵家来说不是好事,族里还有那么多未嫁的姑娘,没娶媳妇的后生,咱得为他们想一想。”
赵赖子爷爷冷哼一声:“别叫我二哥,我担不起,你心里要有我这个二哥,你孙子敢这么欺负我家孩子?”
“是我不对,二哥生我的气是应该的,等关上门二哥只管教训那畜生,我说了,只要给他留口气在,别的任由二哥处置。”
“二哥,你别光跟我置气,你想想族里的后辈,他们是无辜的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赵老头说得眼泪直流。
一个老头子红着眼睛流眼泪,这老头还是自己的堂弟,赵赖子爷爷有些心软。
他甚至觉得赵老头说得挺对的,族里那些未嫁娶的孩子是无辜的,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他不能为了自家出气,不顾及其他孩子。
赵赖子奶奶瞧着自家老头要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