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像是……”
“疯的。”柳令月接上他话音儿,蹬脚甩了甩,“烦请世子帮我解开。”
那人却不应承,修长的食指轻敲着案几,定定端详起眼前人来。
一时有风拂过。
少女额边乱丝若春烟绪柳般舞起,遮着半只水汪的眼,落上吹弹得破的腮,又沾到那微微翘起的丹唇上头,她嘟了嘴轻吹到一旁,端的娇憨可人。
离远了瞧,除却身上那件沾了泥污的十样锦冬褙子,整个人干净得好似玉壶秋月,怎么都是得体康健的模样儿。
真不似有病。
见她盯过来,那人才怪不好意思地收了视线,将案上的笔筒头尾倒转,上下晃了一晃,取出串儿钥匙来。
他俯身蹲下,拱手一礼:“时旬失礼,”便将绕在她脚上的铜锁打开,轻轻解下两只镣环,不免瞥见那满是乌青的纤细脚踝,就有些不忍道,“好好的女娘,何故遭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