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令月身边,侧头看她一眼,不由心服:这会了还躺得住。
“在佛祖眼皮子底下杀人,二位比我行。”
时旬话音方落,千佛阁的唤钟忽而激鸣起来,挟了院中居士尺八吹禅的婉音一并涌进客堂里,空茫而绵绵,尽是怜意。
“听见了罢?他老人家都看不过眼了,这是点你呢。”他抖着两只长腿,指了指窗外,说这话时尾音上扬,显得促狭而嘲讽。
云娘子旋即惊得左拜右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确不妥。”
知主子素来信这些,方嬷嬷无奈合了茶盖,又道:“那便趁她未醒,拖出去暗中处置了,只同那些僧尼讲是她发了病自个跑丢的。”
“若她没疯呢?”时旬道,“我替她画像时,她口齿清晰,举止得体,哭哭啼啼诉苦,颇带几分风情,才忍不住……总之,我当真喜欢她。”
“当真”二字,咬得情深义重。
云娘子手中小板儿“唰”就飞了过来,狠狠砸在他头上:“混账东西,给我住嘴。”
世子护头又护腚,可是扛不住了,用手肘狠劲撞了撞地上的人。
柳令月扶着额,悠悠转醒,揽了揽身上衣裳,绾起乱发,溜溜的大眼四下转着。
待瞧见时旬时,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畜生,你当真是欺人太甚,”又爬到云娘子脚边,哭道,“阿月命苦,还请国夫人替我做主。”
“你识得我?”云娘子诧异地低头。
“您身上这软婴香,须得上好的沉、檀、龙、麝、甲相配伍,以金盒密封,窨制半年才成。别说秀州,整个大楚,恐也只有您这般尊贵之人得用。前些时候,又有云宅的人去我家香坊买过沉水香,我便想,是您回来了,如今一见,当真如琬似花、国色天姿。”
不仅鼻子好使,见识不浅,脑子灵光,嘴也甜。
云娘子将人扶起,又若有所思望向儿子。
时旬一副“瞧,我说过了”的模样儿,摊着手回望。
云娘子有些不悦地看向那婆子:“你办的什么事?好端端的姑娘怎就接进堂里来了?”
方嬷嬷思忖半晌,才道:“怕只是服了药暂时清醒。据她叔父讲,这位柳姑娘,确实无端伤了未婚夫郎的臂膀,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