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素娘子走后,柳员外改店名为“怀素”,一门心思扎进香料生意里,从原料到成品香,里外打通了门路,将生意作大开来,连带着才有了二房如今的安定。
“阿爹说,把怀素香坊四字招牌挂在通宝街最显眼的位置,才配怀念阿娘。”柳令月顿了顿,“呵”地笑出声来,“他走时,千万嘱咐我,要将怀素之名,带往更高更远之处。如今,能以香坊名义为养济堂的病人筹募善款,我做女儿的不配,难道你们这些仰人鼻息、拾人牙慧的,便配?”
柳怡音头一番见她那软弱无能的堂姊这般张牙舞爪,愣是被问得哑口无言。
时旬却呱唧拍起巴掌,满意道:“看来,于理于情,此事都该月奴儿来做,还请柳二姑娘回去知会令尊一声,不送。”
语罢,便起身扶了妻子,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
两人边走边嘀咕:
“世子,我是不是,过分了些?”
“怎会?方才你那模样端的是神采飞扬,回去我便要画下来。”
愣怔在原地的柳怡音:那要吃人的泼妇,算哪门子神采飞扬?
世子喜好不明,喜怒无常,听说和堂姊一样还都进过养济堂。
看来两人多少都有点毛病,还真是,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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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京之中,属永宁大街最热闹,四方珍品、繁楼酒肆,皆聚于此。
待华灯初上,遑论达官客贾,还是青春男女,最喜的便是约到这邀星楼上小酌几杯。
二楼雅间里,头戴帷帽的华服女子,时不时起身,隔窗眺望楼下云云车马。
忽而,晚风扬起轻纱,拂过少女滑腻的脖颈和春花般的面庞,她冻得一激灵,紧锁了眉,抬手狠狠闭上窗,复坐回桌前。
须臾,终有人推了门,疾步走进来。
一袭月白锦衣的清俊少年挠了挠头,抱歉道:“阿昭,叫你久等了。”
“少废话,你自罚三杯,我饿了,先垫垫。”魏明昭摘下帷帽,将酒壶往少年跟前推了一推,兀自吃起小菜。
梁宣忙摆手推辞:“不了,明日各府州解元便要列班入见官家,这等大事,可吃不得酒。”
“不吃酒你约我来这,耍我?”魏明昭咽了口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