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屋内人唤她,柳令月扯出个弧度适宜的笑,往里去了。
“滴酥鲍螺?”时旬瞧见她手上碗碟,迎上前来,拈起一只下圆上尖,一圈一圈螺纹状的点心,往口里一塞,赞道,“外酥里软,入口而化,当真不错,你亲手做的?”
柳令月颔首,兀自将碗碟置于书案一侧高几上,又打湿了帕子,递给时旬:“世子,净了手再用,还有这木樨芝麻熏笋泡茶,您一并尝尝。”
时旬谢下,接过她手中秀帕,才揩了几下,就停了动作。
这小娘子身上不知用的是什么香,闻多了,三里外远就晓得是她来了。
这不,连帕子都腌渍入味了。
这般好闻,用来揩手,实是可惜。
时旬笑着往书案边走去,将帕子随意往画架上一甩,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捧了桌案上的锦盒走向柳令月。
“打开瞧瞧,你喜欢的。”说罢,就兀自吃起茶点来了。
“是梅花脑!”柳令月惊喜道,这样上等的龙涎,比世子平日用的,还珍贵些。
“入夏了,用来做雪香扇最合适不过,圣京那些小娘子惯爱用这个。”
时旬闲悠悠地陷在圈椅之中,轻呷口茶,翘着一双长腿,声音明亮而招摇。
柳令月澄澄的眸光却淡了些许。
雪香扇,她只在阿娘留下的《香道小札》里见过记载。
相传后蜀后主曾携了爱妃登城楼望月乘凉,爱妃手中那涂了梅花脑的纨扇不小心坠下楼,叫不识此天香的百姓捡了去,才得了这“雪香扇”的名。
后蜀亡国数年,而梅花脑依旧是普通百姓一生不可得之物。
时旬说的那些小娘子,莫不皆是长公主之流?
“这样难得的香料,只用一顿茶点便换到了。”柳令月抿了抿唇,“还请世子替我谢过长公主如此慷慨。”
时旬砸吧着嘴点头应下,却总觉得这话听起来,不是那么个味儿呢?
“你怎晓得这东西从哪来的?”他问。
“我猜的。”她答。
“怪聪明啊,”时旬瘪瘪嘴,“不过还有个坏消息,崔琮那厮在圣京成日只专心备考,我的人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还有唐瓒,更是查无